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凌天从洞口跳了出来，纹在空气中肆意地挥舞着。
已经有许多人闻声赶来。
蝴蝶距离最近，武仁轩和明旭也赶到，看着洞口的位置，知道出大事了。
明旭感受着凌天散发着的恐怖能量，暗暗心惊。
“不能放他走……蝴蝶！”
明旭打开纹，一条纹连接到蝴蝶身上，蝴蝶的纹在空中张开一双翅膀，显然这段时间实力再次提升。
明旭的能力让蝴蝶完全达到了Level 3的程度，再加上蝴蝶的特性，速度已经不是肉眼能够捕捉，只有一道残影在凌天身边疯狂攻击着。
凌天只是保持站姿，蝴蝶完全无法伤害到自己。真正进入Level 3的凌天，体外的纹每次都会在蝴蝶攻击的位置瞬间形成屏障，阻下蝴蝶的招式。
感到对方的轻视，蝴蝶徒增几分怒气，纹路再次暴涨。
势达到巅峰后变的燥动，蝴蝶身体瞬间向凌天弹去，原地产生爆炸，在空中极速旋转着，纹的光芒也随着旋转，很是好看。
“昙芒！”
旋转对力量产生了叠加的效果，蝴蝶右腿狠狠从凌天正面扫下，纹再次形成屏障挡下。
但蝴蝶的力量已经超出了屏障的极限，自动防御的纹快速凹陷下去，眼见就要击中凌天。
轻轻一声叹息从口中发出，凌天收了几分力，右肩被狠狠踢中，整个人向后飞了出去。凌天趁机在空中调整平衡，双脚踏空向远处飞去。
空中的凌天回眸望去，人群中蝴蝶的身影越来越小，直到完全不见……
漆黑的房间，四处散发着寒气。
无面站在深处，面前的台子上摆放着一座水晶材质的棺材。
龙梧静静地站在一旁，因为他知道，这是无面最重要的时间。
寒气不断从棺内冒出，里面铺满的鲜花也因低温得以长久保存下来，被鲜花簇拥在中间的，是一位绝美的女子。
双眸微闭，肤若寒冰，没有一丝生气，女子皮肤上的几丝皱纹破坏了整幅画面的美感。
“快没时间了……”
无面拉起女子的纤手低声自语。
房间的门被猛地踢开，一个金发欧洲人愤怒地走了进来。
“我的人死在了六天机手中，我知道那不是你，但你需要给我个解释！”
闯进来的亚当斯大声质问。
无面将食指放在面具上，做了个噤声的手势。
“嘘，你吵到她了……”
亚当斯：“够了！你当我是透明的吗？”
亚当斯进入了纹的状态，金发四处散开，一双金眸咄咄逼人。
他的纹并不像其他纹人的狂躁，而是散发着高贵的气息，让人感到像沐浴在阳光下的舒爽。
没人会因为这点而怀疑亚当斯的实力，毕竟是统领西城的人。
可这种状态连半秒都没有坚持到，一只龙爪紧紧嵌住了亚当斯的脖子，金色的气势瞬间萎靡下去。
“跟那会弹琴的小子一样，先天纹就完全契合的体质，可惜了。”
龙梧随意地将亚当斯的尸体丢在地上，从未出手过的龙梧，实力令人发指。
“哼，倒也不算可惜。”
无面右手虚抓，熟悉的一幕发生了。
亚当斯尸体表面的纹渐渐脱离了躯体，向无面右手汇去，钻进长长的袖口！
无面身体抽搐着，仿佛很痛苦，气息却在不断攀升！
竟然是与凌天相同的能力，无面的身份又神秘了几分。
亚当斯的死，意味着四大纹人势力联盟彻底瓦解。
六道、西城随着领袖的死亡，其余成员隐匿起来，不敢冒尖出头。黑砂被大大削弱，需要时间恢复元气。
而六天机成为最大的黑马，无面的力量让各大纹人势力和监察组都保持了沉默。
接下来的一小段日子，谁都没有想到六天机表现得杀伐果断，面具人大量清剿着六道和西城的余孽，步步紧逼、简直到了赶尽杀绝的程度。
三清和西城的残余人员每天苟延残喘着，最终想到了一个共同的庇护所——黑砂。
恰逢黑砂也极其需要新鲜血液补充战损，融入了这一群人，黑砂很快恢复了元气，而且有几分增进的趋势。
监察组在这件事后，纪山亲自传达了总局对这次处理结果的满意，不但收回了腹地，而且灭掉了长期的心疾，三清和西城……
雨后，虽然没有彩虹，但云少了，天空更蓝了。
病房里，叶龙泉刚刚苏醒，夜殇殇照顾着。
夜殇殇拨开一片橘子，喂到叶龙泉口中，叶龙泉看着夜殇殇。
“没想到我有被你照顾的一天……”
病房的门被推开，火舞走进来。
“怎么，瞧不起女人？”
叶龙泉尴尬：“火舞姐……”
话音还没落，一块东西丢到了叶龙泉床上，是火舞抢回的银朽。
叶龙泉认真托起，银朽发出剑出鞘般的蜂鸣声，再次闪出了银芒。
火舞看到叶龙泉的眼中有光，放下心来。
“我走了，你，可别在这里躺太久了。”
凌天每天在L市监察组大队里，已经快忘记了校园时光的安逸，习惯了训练生活，感觉也并没有什么不同。
在训练任务中，他很少使用纹，如果被别人发现自己这么短时间就踏入了Level 3，一定会引起怀疑。
凌峰偶尔会察觉到儿子的变化，但又说不出来具体是哪里不同，只是凌天偶尔控制不住散出的势，越来越惊人。
其他人倒是坦然，凌峰队长的儿子，自然也是与众不同。
但有一人，察觉到了凌天的变化。
蝴蝶已经默默观察凌天许久了。
那晚，休养院与六天机的交手，对方给自己留下几分熟悉的感觉。
而蝴蝶后来每每回忆，面具人的身影总会与训练场上那个人的动作重合……
（怎么可能……）
蝴蝶决定试探一下，看能否发现什么。
训练结束，凌天从大队门口走了出来。
“凌天～”
蝴蝶在马路对面招手，一身洁白的T恤搭配米黄色的百褶裙，清雅脱俗的气息让凌天一天的疲惫和烦躁消散去几分。
“你怎么来了？”
凌天走了过去，蝴蝶两眼眯成月牙。
“嗯，好久没见你了，想来看看。”
不经意间，蝴蝶使劲地拍了两下凌天右肩的位置。
凌天：“最近太忙了，走吧，我请你吃饭。”
蝴蝶看着表情自然的凌天。
（难道是我想错了？）
凌天：“怎么不走？”
凌天发现蝴蝶愣在原地，转头问道。
“哦……哦！走吧走吧。”
蝴蝶走在了前面，没有看到身后凌天阴郁的表情，在没人察觉的空档，轻轻揉了揉右肩。
……
夜晚是狩猎者最喜欢的时间，黑暗成了最天然的保护色。
六道和西城的余孽们，现在更愿意面对无面，而不是这个戴着面具的魔鬼。
纹人们早已风声鹤唳，小心翼翼地活着对他们来说是一种折磨，永远不知道黑暗中的镰刀会在什么时候，从什么位置出现在自己的颈后。
死于他手上的纹人，尸体被吸干，狰狞、不忍直视。
就算死，他们也不想变成这个样子。
久而久之，凌天竟也有了自己的名号，虽然不是很好听。
“尸鬼。”
黑铁城，黑砂聚集在大厅，人数明显比之前多了许多，多了许多六道和西城的熟悉面孔。
此刻，气氛有几分烦躁。
“六天机的老鼠，藏头露尾！”
“那些废物，死了就死了，少些垃圾也好。”
“不过这个尸鬼，不知道是从哪冒出来的。”
……
血九幽食指敲打着鼻梁，任由底下的人争执，眼前却早已浮现出凌天的身影，他知道是他！
（无面，你也在打着他的盘算么……）
血九幽情不自禁地咧开了嘴角，只是低着头没人发现。
“尸鬼吗？可岚，看来你的孩子也走上了你的道路，开始变得有意思了……”
监察组最近也因为尸鬼变得麻烦不断。
尸鬼的目标虽然全是纹人，但他的存在让监察组感到了威胁。许多自由纹人也遭到刺杀，在人类和纹人世界里，尸鬼都被贴上了邪恶的标签。
凌峰下令，无论采取什么手段，必须解决掉尸鬼的威胁。
第一小队全部在暗处收集情报，伤病初愈的叶龙泉也被派了出去。
尸鬼不停地猎杀着纹人，吸收着他们的纹，凌天的实力彻底稳固在三阶，并且像没有瓶颈一样地不断提升。
这一切都在无面的观察之下……
这天，两人再次见面了。
无面：“是时候告诉你一些事了……”
凌天：“……”
叶龙泉家楼下，一辆单车在门口停了下来。
夜殇殇从后座跳下，视线扫过几人住的地方。
熟悉的环境，夜殇殇叹了口气。
“不知不觉，已经十多年了。”
叶龙泉：“嗯，我们都已经长大了，变了。”
夜殇殇笑了：“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。”
十年前的一个雨夜，乌云厚重，大雨仿佛能持续整夜。干雷不时照亮整个夜空，也把轰鸣声传向大地。
少年叶龙泉父母被纹人迫害，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住在大房间里，男孩子的尊严让他不愿意承认自己害怕雷雨天。
雷声实在太大，他拿出耳机，准备用音乐填满这个夜晚。
叶龙泉检查窗边有没有漏雨，偶然间看到对面楼上的房间还亮着光。
“如果没记错的话，那是新搬来的小女孩，跟我差不多大，也是一个人住着。”
（已经深夜了，怎么还亮着灯，不会有事吧……）
叶龙泉拿起一把伞走了出去。
夜殇殇抱着双腿坐在角落，最讨厌打雷的她，不知道今晚要怎么度过，心底十分想哭。
门铃响了，夜殇殇擦了擦湿润的眼角，走到猫眼处看了看。
是隔壁的男孩，听说他的父母被纹人杀害了。
“有人吗？没事吧？”
叶龙泉的声音传进来。
“这么晚了，喊什么。”
夜殇殇开了门，叶龙泉看着门内站着的夜殇殇，衣服整齐，没有丝毫要睡觉的意思。
叶龙泉：“我看你家还亮着灯，怕出事，就来看看。”
夜殇殇：“又不是小孩子了，能出什么事，没见过这么胆小的男孩子。”
叶龙泉已经习惯了别人对自己胆小的评价，笑笑也不生气。
“没事就好，那我就先回去了。”
“轰隆！”
突然一道惊雷响起，因为距离很近，声音格外震耳。
“啊！”
夜殇殇被吓得抱头蹲下，跟刚才教训叶龙泉的样子判若两人。
叶龙泉转身回来，看着面前蹲着的女孩，哭笑不得。
似乎是感到羞愧，蹲在门口的女孩小声抽泣了起来。
突然，温柔的音乐声响起，一只耳机被塞进了自己的耳朵里，两人的世界通过一对耳机链接了起来。
夜殇殇的世界里，雷声完全消失了，自己被音乐环绕着，还有叶龙泉的眼神。
回忆中的两人眼神也柔软下来，夜殇殇大胆上前一步，抱住叶龙泉，感受着对方的体温。
“对不起，我回来晚了。”
虽然听不懂怀中的女孩的话，叶龙泉大胆伸手抱住夜殇殇，两人沉默地站了许久。
……
大队的训练室，火舞盘腿坐着，全身浮现着纹路，身上的汗已经浸湿了地面，火舞口中咬着木块，表情很痛苦的样子。
“咔嚓！”
木块被咬成两断，火舞拿出丢在一旁，那里被咬断的木块已经有了一小堆。
想起被王墨阻拦时的束手无策，火舞拿出新的木块紧紧咬住。
烟卷在一块废弃的建筑工地疯狂地射击，远处的一块标靶，靶心早被洞穿，周围却完好无损。烟卷的每一次射击都从靶心穿过，如机械般精准。
“吭吭吭。”
烟卷不断扣动扳机，耳边只传来空膛声，看了看蓝吟空空的能量指示糟，心中有些懊恼和烦躁。
距离L市不远的Y市，琉璃带着低氧面罩，在跑步机上跑步。
已经坚持几周的低氧训练，琉璃身上多了些健康的肌肉，精神也焕发了许多。
休养院的夜依旧安静，之前被凌天轰开的巨洞已经用混凝土填好，上面的植被也修复如初。
后山被开辟出了一小块位置，专门安置上次事故死去的纹人。
重建的地下室多了一些灯光，也多了几分人情味。
空着的房间很少，副院长薛华负责引进需要帮助的纹人，他尽心尽责的性格总是想让休养院的齿轮时刻保持最高速的运作。
明旭终止了学校的任教，也拒绝了酒吧的驻唱邀请，多出的时间用来帮助地下的纹人们。托两人的福，平均治疗时间缩短了一半，也算是不小的功德了。
蝴蝶躺在自己的房间内，又失眠了。
每次闭上眼睛，脑海中总是浮现出那天的情景，叹息声也仿佛在耳边响起。蝴蝶不明白那个戴着面具的男人为什么要叹气。他应该可以躲过去的，却生生承受了自己的腿击。还有那个空中翻身调整的动作，和与自己对抗时的凌天如此相似。
（是巧合吧……）
蝴蝶抱住枕头反复翻滚着，强迫自己不再去想，心却如被篡住般难受。
这漆黑的夜晚，蝴蝶的心上人，还在持续着他的杀戮。
黑影滑破天空，化身尸鬼的凌天落在贫民区外。
一个老人提着水壶走了出来，脚步略有些蹒跚，仿佛腿部受过伤。
老人驼背很严重，瘦骨如柴，打满补丁的衣衫像是大了许多号。
看着越走越近的老人，想起无面告诉自己的故事，凌天觉着胸口里面有团火。
无面：“你母亲可岚，是纹人，也是纹核的继承者。”
“纹核？”
凌天已经猜到了母亲的纹人身份，却从没听过纹核一词。
无面：“这已经属于纹的深层秘密了。天命星坠落的那天，星球核心碎成了十几块散落地球，星核上的纹拥有高纯度的能量，能够促发基因更高层次的突变，我们把这些纹称做纹核。”
凌天自嘲地笑笑：“我懂了，怀壁之罪。”
无面：“嗯，拥有纹核的人，被冠上皇的名号，纹核会激发出宿主独特的能力。你母亲当年……被称为“荆棘女皇”，她的能力，是可以通过吸收和释放纹，调整自己的力量。”
凌天愣住，无面继续说道。
“你也察觉到了吧，她把一半的纹核传给了你，让你继承了吸收纹的能力。至于另一半……纹种……像种子一样将纹打入别人体内，让人得到自己的力量。”
“血九幽！”
凌天想起了那次交手，血九幽诡异地将纹打入自己身中，却没有效果。还有王墨那种突然暴增的实力，也是来自血九幽。
突然想到什么，凌天瞳孔颤抖。
凌天：“我吸纹后的尸体会干瘪下去，如果那也是我母亲能力的话，他们岂不是知道尸鬼就是我？！”
无面摇了摇头：“你和血九幽与她都是不同的，可能因为你们只有一半能力的原因。她当年的能力，是完美的，对纹的控制不会产生任何负面影响，更别提你口中的干瘪了。”
凌天：“是血九幽……为了纹核害了她，又暗中一直观察我！”
无面：“呵呵，其实你只说对了一半。”
……
无面：“当年你母亲可岚，正是黑砂的’荆棘女皇’啊！”
“什么！”
无面难得感慨：“你母亲拥有统帅者最完美的能力。赐予亲信强大的力量，在危机时，汇聚能量于自身，以绝对压制的力量，瞬间摧毁敌人。她是个天生的君主，那时这片土地上，黑砂无与争锋。”
凌天：“那怎么会……”
无面：“外部无忧，内部却产生了隐患。女皇突然被所有人排挤，黑砂内部形成了几个小派别，血九幽就是其中之一的领头人。血九幽凭借强硬的手段脱颖而出，后来又用出了女皇纹种的能力，成为了黑砂新一任血皇。”
凌天沉默着。
“详情我也不了解，据我猜测，荆棘女皇在被胁迫的最后关头，把一半的纹核种在了你身体里，另一半被血九幽获得。”
无面突然指着凌天的额头，凌天竟自发解放了纹，菱形纹核在眉心上方闪耀着。
打开纹的凌天，周围多了一层灰蒙蒙的势，整个人的气势变成了尸鬼。
凌天上前一步，眼神直逼无面。
“你告诉我这些，你的目又是什么？”
无面不为所动，叹了口气，“如果一定要说，我算是你母亲的旧友吧。我拜托你的第二件事，替你母亲报仇。”
凌天：“那你可浪费了一次机会。黑砂、血九幽，既然旧怨未了，也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。”
无面：“别着急，当初可不是只有血九幽一人……”
……
老人仿佛没看到凌天这个打扮奇怪的陌生人，直接错身走过。
直到双腿被纹路缠住，老人转身看着手中拽着纹路另一头的凌天，叹了口气。
“年轻人，老头子已经很久不闻窗外事了。”
凌天：“没想到，曾经不可一世的脏海，如今已经衰败成这幅模样。”
老人听到脏海的时候，身体明显僵直了一瞬间，脊梁也挺直了几分，死死盯着凌天。
脏海：“好久没人叫这个名字了。”
凌天：“你以为隐姓埋名，就能抹去做过的事吗？脏海，你腿上的伤还会痛吗？”
脏海：“你是谁？”
凌天摘下了面具，露出了面部的纹路，额头上的菱形纹核比月光还要亮几分。
脏海看着纹核，表情凝滞了。
脏海：“原来你已经长这么大了……”
凌天：“脏海，这几天，每次想到让你多活了十余年，我就如坐针毡。”
脏海：“十年前被你母亲重伤，凌峰那边无从下手，我勉强苟延残喘到现在，没想到你主动出现在我面前，送给我这个复仇的机会，哈哈哈……”
脏海的纹在空气中形成一条赤金色长棍，两端纹像烧透的铜一般冒着热量。脏海透支了身体里最后残留的生命力，整个人仿佛年轻了十岁，两臂势大力沉，舞起长棍虎虎生风。
凌天知道将几十年仇恨孤注一掷的脏海不可小觑，但自己积攒的仇恨也已经到了极限，整个人如同来自地狱的使者，纹在手中汇聚成了一把巨大的镰刀，灰色的势覆盖在镰刀表面，无比邪魅。
脏海一时被凌天灰色的势震撼住。
“怨气好重，你怎么敢短时间吸收这么巨量的纹？”
凌天已经顾不上回答了，只想用尽全身的力气。
巨镰如棍棒般被无数次挥起，无数次砸向脏海，脏海舞起长棍招架，两人的力量不分伯仲，镰刀和长棍碰撞的轰鸣声远远传出。
凌天的巨镰攻击角度刁钻，招式多变。
在熟悉了对方的招式后，凌天每次被脏海用棍招架住，都会轻转手腕，巨镰顺势向脏海的方向划出一个诡异的曲线，锋利的刀锋逼向脏海。
“邪门歪道。”
脏海再次透支身体的力量，纹组成的长棍闪烁起来，仔细看去仿佛是些密密麻麻的梵文，威势再次暴涨，脏海用棍敲散了凌天的巨镰，剩下的力量重重地敲在了凌天胸口。
与脏海厚实的根基相比，年轻的凌天还是显得有些稚嫩。
镰刀散后，灰色的势缠绕着脏海的长棍，似乎有对纹腐蚀的效果，棍上纹的光芒黯淡了下去，没了之前那种威势。脏海的身体也透支到了极限，吐出一口黑血。
“哈哈哈哈……”
脏海狂笑几声，又吐出一口血，身体快速衰老下去，走到了生命的尽头。
可没想到的是，脏海用剩余所有生命力打出的一击，并没有取走这个孩子的性命。
凌天站了起来，口中也流下献血，受了很重的内伤。被木棍敲到的胸口，有一片像铠甲一样的纹挡住了脏海的致命一击，是凌天领悟的纹铠。
凌天蹒跚地走到脏海面前，脏海已经不能支撑身体站立，躺在地面上，眼神不甘地望着凌天。
一拳。
凌天狠狠砸在了这个眼看就眼断气的老者身上。
两拳、三拳……
脏海已经死透了，凌天仍然疯狂地砸着，直到两只手臂脱力无法抬起。
脏海化为了碎肉，上面还残留着大量赤红色的纹路。
凌天跪着大口喘息，看着面前的“脏海”，心中并没有很多的释怀。
（还不满足，还不够……）
脏海的纹被全部吸进了身体里，凌天发出了一声痛快的呻吟声。
“嗯呃……黑砂，血九幽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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