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话说李木刚出房门,那少女便蹑手蹑脚地向后门溜去,来到后门见那把门的坐在矮凳子上睡着了,悄悄的打开门。
“吱呀”一声,开门闪身出去跑了。
开门声惊醒了衙役,模糊见得一个女子身影,起身去追却没追上。
这李木没了盛水的树叶子正返回房中告知,一看人不见了,奇怪人怎么突然就不见了呢?
这才想起绳子是自己给解了,没办法只好去找李明羽想想法子,一出门撞见钱清明。
钱清明见他脸色有异便问,李木支支吾吾不敢明言,什么水井、树叶子,什么井水很甜,腰很酸,东拉西扯一大坡。
钱清明懒得理他,进房一看人不见了,却也不骂他,也不生气,生气有用的话要理智何用。
李大木自知做错了事不好与钱清明相处,自个儿来到屋檐下水桶边坐着发呆。
不久,李明羽出来揉了揉眼,伸一伸懒腰,瞧见李木勾着头,鼓捣着自己的手指甲,闷闷不乐的样子。
坐到旁边问道:“大木,想什么哩?”
李木道:“你说我是不是很笨,我就不该来入伍!在家种地多好,那老牛给它喂饱了!它就躺着睡。叫它走它就走,叫它停它就停,也不会欺负我老实,不会骗人。”
明羽感觉他不是想家了这么简单,道:“谁欺负你了?”
李木道:“没有人,是我太笨了!是我太傻了!”
“到底是谁?你倒是说啊!”明羽大声道。
转念一想问道:“你不会是,把那少女给放跑了吧!”
李木可怜巴巴的道:“我就是想她口渴了,好心拿水给她,她又说绑了一天腰酸得要断了,叫我给她松绑。”
“然后你就给她松绑了,明明就两三个时辰不到,什么一天。”
“是啊!我看她很可怜的样子,后来我出来取水,她就从后门溜了。为什么我这么好骗?”
“你……”明羽本来想说他两句,可见他这个样子再说怕是要出事,转口道:“你也是很聪明了,想到打水给大家喝,没有瓢,也能想到用树叶!只怪她太狡猾了。”
李木嘟哝道:“是啊!我才说我还是适合回家种地。”
这!哎!李明羽这下也没招了,兴许他过会儿就好转了些。
钱清明站在门口听了一阵二人的对话,再怪罪他可能就彻底打击了他。
来到旁边坐下道:“李木,你知道你错在哪里吗?”
二人见是钱清明欲起身行礼,他示意免礼。
李木道:“我不知道!我就是好骗。”
钱清明道:“你错在你迷失了自己,太相信女人了!这世人坏人心眼都是一样,不分男女。”
李木不解道:“迷失自己?我不明白。”
钱清明道:“处处想着别人的苦,却不知道别人为何而苦。处处想着他人,从来没没想过自己的方向,觉得自己的快乐就是给予别人眼下的帮助。你觉得自己只适合种地,人人都去种地了,有一天外族来犯我,谁去保你的田地。上天赐予你一身神力,不思上阵杀敌却言耕田种地,不是自私了么?”
二人许久没有回话,李木本来就稍显迟钝,需要时间消化消化。
钱清明使左手揉了揉眼睛,叹道:“人生不如意事,十之有八九。年少就要学会忍受,学会以小过换大过。”
又道:“时间也差不多了,我去安排一下晚饭!”
“那少女怎么办?”李明羽问道。
“人都跑了,还能怎么办!”
这时钱清明调来的一队衙役,从剑州赶来了,有十七八人,他正好差人到酒家订了些饭菜送来。
众人好吃过后,他准备秋后算账了。
喝道:“方木辉!李木!”
二人起身退到堂中施礼听令。
他接着道:“你二人好大的胆子!一个私自给犯人解绑,一个当值睡觉致人犯逃脱,该当何罪?”
二人不敢抬头,齐道:“但凭大人责罚。”
“矩不正,不可为方;规不正,不可为圆。越是在这用人之际,越不可纵人胡作非为。来人!将方木辉拖出去,杖二十。”
方木辉闻言,没有等人动手自己向门外走去,两个衙役搬了条长凳、提了两条长棍随后。
又道:“李木,你不是我所辖之人,本官无权用刑。罚你付了这顿饭钱,你可有异议?”
李木道:“不敢有异议,只是……”
瞧他的样子好像是处罚得轻了,过意不去。
“好了!就这样吧!”
说罢差了几人各奔东北二营门,盯住出营的可疑车辆。
那方木辉也是条汉子,打得啪啪响也不听得他哼一声。
小镇的夜,少见灯火,黑下来就是一个黑。也少见有挑灯夜行的人,万物死一般寂静。
李明羽和李木坐在屋檐下闲聊,一衙役前来请李明羽说是钱大人有请。
来到钱清明房中,礼毕坐于八仙桌下方,钱清明坐于上方。
借着昏黄的烛光,瞧见钱清明正在阅读一本老书,封面写着:刑案提点总要。
钱清明放下书,道:“你可知道我找你何事?”
李明羽道:“斗胆猜想,可能与今夜抓刺客有关。”
“哦!何以见得?”
“大人说过,今夜恐有人来救那少女并行刺于您。”
“可是如今那少女已经逃了。”
“问题正出在这里,大人是官我是兵,叫我前来肯定不是公事。大人心思缜密、细致入微,我猜想一定是大人料得敌人会以为我等已放松警惕,今夜不可不防。”
钱清明笑道:“不错!分析得不错,有那少女在我们一定会加紧防备有人来救,如今人已逃了,以为我们就放松了警惕,正好给予他们可乘之机。那以你之见,我们该如何应对?”
李明羽思忖片刻道:“对方的目标是您,不如,我换上大人的衣服,今夜睡在床上,再安排两人卧于床下,若是有人来犯,定叫他有来无回。”
钱清明正是此意,李明羽自己说出来也免了难为情,喜道:“好!就依你之言。我这不会武功,捉拿刺客之事全杖你们。”
李明羽道:“大人秉公无私、明察秋毫,我等全望大人查明真相,还陈、杜二位校尉清白。赴汤蹈火,在所不辞。”
二人商议一阵后,李明羽穿上钱清明睡衣卧与床上,叫了李木和一精壮衙役趴在床下,两名衙役藏于顶箱柜中,静待猎物入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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