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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四章:李木战毛贼

作者:夜深了还不睡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推荐本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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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直至二更时分,相继有衙役来报,东、北二门均有数辆重车驶出,麻布所盖,看不见所装何物。

    钱清明细想这两门齐出定有一路是饵,出北门可往东至剑州城,往北上西南驿道直通塞外;出东门亦可至剑州城,南下走小路可达山南西道入宋境。难道,真是勾结宋人!

    可唐宋两国历来和睦共处,且宋军火器闻名遐迩,不应千里迢迢来我剑州倒运火药,这其中定是有诈。

    料定后遂遣四五名衙役去探查东路,自己带着余下的十来人叫上李明羽、李木取北路而去。

    一路尾随了十几里路程,重车走得慢,又不敢跟得太近。

    将近三更时分,前面车队息了灯火摸黑前行。

    众人皆疑,难道被发现了。

    突然,从树丛中窜出二三十个毛贼,举着红彤彤的火把,杵着着狼牙棒、毛竹枪,手持悍刀、砍柴斧。个个耀武扬威自以为很了不起的样子,拦住了去路。

    明眼人一看便知此伙毛贼不是一般的毛贼,放着前面车队不劫却来找衙役的麻烦,其目的不言自明。

    领头的独眼龙肩上扛着一柄大刀,装模作样的喊道:“爷爷我几个乃是昌州梨花山山大王,想去长安城见见世面,不巧行经此地没了盘缠。尔等贪官鹰犬想来是收了不少黑心钱,速速孝敬与我,留得你们小命回去哭娘!”

    说完与众喽啰一起哈哈大笑。

    都说出兵需师出有名,没想到这做贼也有这等讲究。

    这一说,气得众衙役咬牙切齿。

    一衙役上前怒道:“放肆!尔等这般毛贼,胆大包天。今日算你们活到头了!”

    钱清明细看毛贼装束,与寻常山贼并无异样,武器杂乱。回身对李明羽和李木道:“二位勇士,谁愿意辛苦拿下此贼?”

    李明羽没打算出手,或许他觉得眼前的人不值得他出手,将此功让给李木,示意他去。

    李木会意拔出三尺横刀出阵喝道:“尔等小毛贼!谁敢来与我一战?”

    一手持毛竹枪的小贼不知天高地厚,出来应战,见他“咿呀”大喊着持枪冲杀过来。

    毛竹枪刚到李木身前,被他侧身一刀砍成两截。小贼看了一眼手里的断竹竿,惊恐地连滚带爬败阵而回。

    李木一脚踢开地上的毛竹枪头喊道:“有没有能打的,再上来两个。”

    两个毛贼应声出阵,一持七尺狼牙棒一个手握长柄镔铁砍柴斧。

    “咿呀”大叫冲杀过来,你使棒打,我拿斧砍,大开大合,一身蛮劲,尽力挥洒。

    李木左挡右格,步法有章,气息稳定。斗了五六个个回合后,毛贼渐渐力竭。

    李木卖了个破绽后仰一步,拿斧之人劈头砍来被他侧身躲了,一斧子砍到地上,漏了空当。李木没有犹豫,一刀斩下,那人两条手臂齐刷刷断成两截。

    顿时鲜血喷涌而出,倒地哭喊不已。

    另一人见状自是吓得不轻,撇下狼牙棒就想跑。一激动右脚溜沙一个踉跄扑倒在地,跌落了黑头巾,披头散发好不狼狈。

    正要爬将起来被李木揪住后领,单手举过头顶,兀自转了半圈,一把狠狠摔在地上。不等他起身,揪住他顶上毛发,把刀斜着往脖子上一架。

    小贼口吐鲜血,目露绝望之色又似相求之意。

    李木迟疑片刻,眼中寒光闪过,一刀挥下,其头颅滚落在地。喷薄而出的血液染红了他的胸脯、脸颊。

    衙役们见了无不叫好,直叹神勇不可挡,臂力惊人。

    李明羽虽也在叫好,此刻却心道:“看平时李木憨厚的样子,这杀心一起立时变了一个样,看来杀戮的确可以让一个人的性情发生改变。”

    李木使衣袖拭去刀上的血迹,喊道:“一个能打的都没有,再上来两个。”

    有些胆小的毛贼早就吓得腿软,哪里敢出阵。

    独眼龙有点心虚了,点了五六个喽啰出阵,有两个不愿意去的被他一脚踹出去,不得已爬将起来跟了上去。

    李木看来了五六个拿刀拿枪的,杀得眼红也不心慌,喝道:“有甚本事尽管使出来!”

    几个毛贼仗着两杆长枪一戳一戳的做防守阵势,两边对峙了起来。

    钱清明瞧得真切,对李明羽道:“有劳你上去助阵,不可让毛贼拖延时间,误我正事。”

    李明羽得令拔刀前来相助,与李木肩并着肩。

    李木笑道:“这毛贼好生狡猾,不与我斗却在那里动来动去,看得我心慌。”

    李明羽道:“一伙毛贼不足为惧,且先破了这鸟阵。”

    说完向前逼去。

    毛贼这下慌了,方才一人近不得我身,眼下两人难说。左右使枪一顿乱刺,二人瞧准时机,使刀拨开顺势抓住枪柄一扯,被李明羽卸掉了长枪。

    那边李木劲大,没等毛贼松手连枪带人给拽了过来扑在地上,李木怒目一睁手起刀落。

    说时迟,那时快。眼见毛贼性命不保,李明羽上步一刀架住。

    只听得“咣”的一声,又见两刀相交之处火星飞溅,震得李明羽虎口一麻。

    那小贼本来抬眼见长刀劈下已是闭目等死,听得这声缓缓撑开眼帘,长刀劈至头顶被架住了,干瞪着双眼大气不敢喘。

    一道血流从额头轻轻淌下,死与生只在刹那之间,回过神来后两眼翻白。

    登时倒地不醒,昏死过去。

    李明羽缓缓道:“放他一条生路,让钱大人来处置。”

    李木这才收刀憨笑道:“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!”

    剩下的几个毛贼吓得魂飞魄散,哪肯再向前?纷纷往后跑去。

    那群毛贼一看以为要跑,丢下火把都作了鸟兽散。

    那独眼龙很是不甘心,忙叫道:“别跑!站住!回来!”

    转过身再看,就剩他一人,没奈何!毫不犹豫地一道烟儿似的消失在夜幕中。

    十来个衙役一拥而上要去追赶,钱清明叫住了,道毛贼事假,正事要紧。

    又摸黑前行了约摸十来里,来到一密林子,抬头不见有星空,低头不见五指伸,侧耳只闻山风劲,细听之下虫儿声。

    钱清明使人点了一盏灯笼,道:“那重车走得不快,我等急行之下,怕是已追至不远,此林密不透风漆黑一片,恐有埋伏。为稳妥起见,李明羽、李木你二人,可愿往前探路?”

    二人齐道:“但凭大人差遣。”

    钱清明又点了林时和、钟陪道两位衙役随行,并嘱咐遇事千万不可轻举妄动,只需回来报之即可。

    四人得令,钟陪道提了一盏灯笼,摸着往林子里去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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